我讲着讲着,自己都忍俊不禁,对她说:讲故事真是奇妙的感觉,你完全分不清楚,它和真实的记忆有什么区别。只是对于主角小毕同学是不是过于苛刻了一些了,他好像一直都遭罪呢。
她定定地看着面前的杯子,仿佛陷入了沉思。为了不冷场,我把最后的内容继续讲了出来。
第八个事件:时间轮回事件
上次在最后关头,舞月绫同学终于想起把我忘记了,从垃圾车里将娃娃抢救了出来,并当着众人的面将脏兮兮的娃娃糊到我的身体脸上。她又幸运地收获了一张金卡,我却产生了一辈子的心理阴影。
“唱歌的人偶”卡插到册子上后,有翅膀的人形就只剩头部还空着了。
入冬之后,舞月绫同学没事总到楼顶天台上。我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,看见她坐在角落里,望着天边发呆。我于是走过去,坐在她身旁,问她在想什么。半天之后,她才回答道,“在想未来。”
未来吗,真是一个美好的词汇。我们出生在这一无所知的陌生世界上,每天辛苦劳累,快乐不如迷惘多;全靠对未来的希冀和憧憬,我们才能勇敢地生活下去。未来的我会是什么样子呢?如果我能够遇见他,他会对我说些什么呢?他是会赞扬我的勤奋好学,还是会责怪我的无知懒惰呢。
我想了想说;“如果有一天,我能将心中的故事完整地写出来,我一定会觉得很幸福。”舞月绫同学默不作声,这时,天上降下了无数白色的毛球。
这是一种叫“雪花球”的天气,据说那些白球是天使的羽毛,如果在这个时候许愿,将会特别灵验。操场上不一会儿就站满了学生,大家都兴奋异常,欢呼雀跃。
我看见舞月绫同学站起身,在模糊的视野中面向我。
“我没有未来,这一刻,就是永远的囚笼。”
舞月绫同学的声音忽远忽近,一瞬间,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。
“这些尘埃会越来越浓厚,用不了多久,这个世界就会被白色覆盖;这时,时间就会折返到六个月前,如此往复,没有终点。我是魔术收集者。我在这没有过去将来,也没有外界的地方,已轮回了千百次。”
她翻开手中的集卡册,各色光芒散发了出来。
“每一次往复,我都在截然不同的场景和人群中寻找‘特异点’,将他们的力量据为己有,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恢复体躯。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意义,像走马灯一样,我吞噬了许许多多的‘未来’……”
她将画着“头颅”的那一页对着我;
“你知道吗,只有‘特异点’,才能触碰和使用这本册子上的卡牌。‘讲故事的人’,你是我的同类。只要拿到你这枚碎片,一切就结束了。”
但最终在白茫茫的毛球中她合上了卡册,嘟哝道,“可吞掉你这种事,总感觉……很恶心,所以还是算了。我会找到代替品的,已经千百次了,不在乎更多。我会追上你的,总有一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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